彩色醫學影像切面解剖圖譜:放射影像手繪對照(Atlas of Cross Sectional Anatomy & Radiological Imaging)

307201-078C/9789863680826

ISBN
9789863680826
作者/出版社
*莊濬超.蘇倩鈺/合記
出版年代/版次
2015/1

定價NT$ 650
NT$ 585
數量

重量:0.65kg 頁數:184  裝訂:平裝 開數: 21*26cm 印刷:彩色

圖:170個

簡介:
有別於市面上常見的解剖學書籍,本書以帶有詩意與哲學的思維來探索解剖學之領域,並追溯現有解剖學詞彙在古老的拉丁、希臘語之原始含意。書中將人體分為五大部分,各部分均以對頁的方式編排,左頁為各切面的基礎介紹及彩色手繪圖稿,右頁則詳列該處的肌肉、骨骼。圖中人物的姿態是跳脫於其他解剖書籍的模式而採如日常行為般的自然,目的在使學習者回歸初衷,以視「人」為一活生生之個體而非僅就單一器官或部位之認知,是一本值得您收藏的好書!

目錄:
介紹……………ix
Chapter 1 頭頸部……….1
第 1 部分 頭部 …………………………………………………………………3
第 2 部分 頸部 ………………………………………………………………19
Chapter 2 胸部……29
第 1 部分 男性胸部 ………………………………………………………31
第 2 部分 女性胸部 ………………………………………………………57
Chapter 3 腹部…………63
Chapter 4 骨盆….........87
第 1 部分 男性骨盆 ………………………………………………………89
第 2 部分 女性骨盆 …………………………………………………… 106
Chapter 5 四肢…................111
第 1 部分 上肢 ……………………………………………………………113
第 2 部分 下肢 ……………………………………………………………137

序言:
這是一本以具象而詩意的視角來透視人體的書。我希望在此提出解剖學和醫學上的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即使是最專門的學生,要學習軸向切面的正確順序和電腦斷層的掃描方向往往是極具挑戰性的。其原因之一,在軸向切面上顯示的器官形狀和我們比較熟悉的冠狀切面關係不大,而且灰階模式的電腦斷層影像比真實器官的輪廓更小。大多數可用的教科書在這方面幫助不大,都只是讓學生背誦高解析度的切面影像,要不然就是要求他們自行在腦海旋轉熟悉的冠狀面,再來辨認軸向切面。
本書以三維影像的呈現方式,試著增進對軸向切面和電腦斷層掃描的純熟觀念。書中的人體是從一個四分之三的視角展現,這樣獨特的角度能夠同時辨別軸向、冠狀切面和矢狀切面,而且三維方式的器官定位以人體為背景達到整體的理解——而非死背易忘的一維形狀。
然而,還有另一個問題,初見這個問題也許看似膚淺,但是稍加深思後就會明白它和診斷影像無法概念化一樣嚴重。這個問題就是現代教科書將人類簡化為只不過是一具型態學的標本的觀點。
想想看:幾個世紀以來,人們以在此處所見的木板畫方式,精心為解剖學書籍製作插圖,這是安德雷亞斯‧維薩里(Andreas Vesalius)在十六世紀出版了圖解集《人體的構造》而成為一項普及的傳統。古代解剖學家在剝離「薄薄覆蓋在醜陋器官上光彩煥發的皮膚」時究竟在尋找什麼?1「nosce te ipsum」這句警語出現在許多古典解剖插圖中,同時也明顯地張貼在解剖手術室裡,它的意思是「汝須自知」,反映了將解剖學作為瞭解自己的一種認知方式,無論是身體面還是超然面的自己。2 維薩里透過一具僅描繪肌肉線條的形體,抓住了這個概念,這個肌肉男熱切地凝望天空,伸出一隻手臂向神召喚,另一手則指向地面。這正是人類的狀況:肉體,雖然被認為是神祇榮耀的神聖體現,卻也是短暫的:「戰死沙場的士兵們是偉大的,然而當狗開始羞辱屍體時呢?」3  利用現實背景進一步證明了人與環境的關係。人類與其生活的世界是密不可分的——自然與人共存。對維薩里而言,教授形態學確實是很重要,但人類從不曾被當作僅只是一具形體、一堆無聲的皮膜(dumb integnment)組合物。對於許多人文主義者來說,解剖學書籍的主題——人類——只有肉體和靈魂俱全才能得到準確的闡釋。
這個觀念可能看似在解剖實驗室中尋找神祇之類的古老迷信。但是要記住,文藝復興時期的解剖學家使用的宗教語言不同於教會的思想。對於許多解剖學家而言,神隱藏於肉體中的概念代表了一個對於人類狀況在理智和精神上的好奇——神是宇宙的秘密,那個亙古永存的問題「這是什麼?」的解答。活在基督教普及的時代,這些問題很自然地運用宗教的語言,即使在今天,除了用以表達的語言,人們心裡的好奇並無太大改變。究竟現代科學的聖杯(holy-grail)到底是什麼?(譯註:holy-grail聖杯,耶穌在受難前的逾越節晚餐上所用的一個葡萄酒杯,傳說具有神奇的能力。)
曾經,人們認為神的名字相當於祂的力量,對於追隨者而言這個名字是神聖的,因為它代表了宇宙的秘密精煉成一個單一的名字。文化隨著時間和科技發生改變,神的名字和性格也有所改變,這種現象今天仍然持續著。想想量子物理學,正如羅蘭‧巴特(Roland Barthes)記述愛因斯坦那樣,這位著名的物理學家獲得了神一般的地位,因為他喚醒了人們的看法;即宇宙好比一個保險箱,而他幾乎找到了它的密碼。4 在許多方面,能量=質量×光速的二次方(E=mc2)這個方程式是現世主義者的神名,它是另一個名字的神,說著科學的語言,是現代的範例。然而神在哲學上的概念可以代表完美,愛因斯坦的方程式至多只能是趨近完美。不是一個更完美的方程式,一個單一的名字囊括宇宙的秘密,好奇的科學家冀望能發現什麼呢?
過去兩個世紀以來,解剖學家一直努力擺脫神話和宗教的審美觀。到了十九世紀中葉,諸如亨利‧格雷(Henry Gray)的同名解剖圖解集代表了解剖學中人文主義思想的消亡。5 運用不帶情感的形體和圖示,格雷的作品當然是處理人類形態學的創新。然而,只有在其取代的記憶仍被人們銘記時,創新才能稱之為創新。時至今日,在這個實證醫學的時代,體液和黏液、精神和靈魂、無花果葉和盜墓者的故事都只不過是榮退教師和稀有書籍收藏者的愛好罷了。但是在一個半世紀之前,在那個精神病患者仍被認為是受到月亮控制的時代——別忘了,他是個瘋子(lunatic)﹝譯註:lunatic 一字源於拉丁文luna(月亮之意)。﹞——格雷明白,如果要認真看待醫學,科學方法必須取代古老迷信。解剖學書籍的改變反映了經驗主義者的態度,為Vesalius、Estienne 和 Casserio 栩栩如生的活體解剖書頁增色的生動男女,很快地變成了功利的圖示——形態學,就這樣從屍體刪去了神在每個人心中鑿刻的孔洞(god shaped hole)。(譯註:god shaped hole神形孔,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洞,要靠神來填滿。)從此,世世代代的學生從書中學習到的人類是一個「銀娃娃(silver doll)」,製作精巧、結構精確的教義標誌。
如果這是其他的科學而非醫學,除了感性浪漫的少數人感受到失落,不會有多大關係。但是,如果當醫師不是以開玩笑的態度說人不過是一具形態加上病理時,那麼教科書裡是不是應該包含更多的人文美學?我們如何能夠期望只研讀充滿了流程圖、決策樹和將人視為拆解機械的圖表的學生在修完醫學院課程後不喪失自己的靈魂——不去養成人只是一具形態結構的觀點?
這本書是多年來第一本試圖重建古典人文主義美學的書籍,這既不是返祖現象,也不是新時代對醫學科學的抱怨。相反地,一個行業自詡重視愛心——不管這個詞可能意味著什麼——憑藉著貧瘠的科學書籍來塑造學生的人文觀點,便無法期待能激發任何形式的真實情感。科學完成了許多美好的事情;但有一點它沒能做到,就是教導學生明白人類絕對不是銀娃娃。在這本書中,我設計的每幅插圖都體現了人文精神,讓學生能夠在學習解剖學的同時不會忘記他們學習的重點是具備一雙「溫暖有生命的手」,希望讀者能夠發現這些插圖成功地結合了人文美學與現代科學的所有知識。
正如充斥枯燥圖表的書籍會在不經意間使學生養成「人只是種形態」的觀點,使用的科學語言亦然。學術界就是設法將宇宙打碎成片,然後再逐一命名這些碎片。作為一門學科,解剖學也不例外:為此,它使用手術刀實證和拉丁文命名。拉丁術語能為解剖學提供一種菁英主義的特殊氛圍,因為它往往讓事情聽起來比實際上更重要。「兩頭依附在鳥嘴上(two heads attaches to the crow’s beak)」聽起來是莫名其妙的;但當我們說「肱二頭肌附著於喙突(biceps attaches to the coracoid process)」時,便更具學術氣息。
  小心別被耍了。
承擔起大部分古代解剖知識的希臘人,並沒有運用相當於拉丁文的古典語言,來吹捧他們的發現;他們只是以相似的東西來為那些結構命名。例如,覆蓋膝蓋的小骨頭類似於一個茶碟,所以稱它為patella;胸前的巨大拱形主動脈類似於劍鞘,因此被命名為aorta;腿部的腓骨像長袍的釦子,因而命名為fibula。對古代人來說,為解剖結構命名是一個如何看待宇宙的問題——也就是觀點的問題。
諷刺的是,拉丁文成為解剖學的通用語。正如 Singer 寫道,儘管羅馬人是殘暴和草菅人命的,但他們幾乎對結構解剖一無所知;而曾在羅馬有過的醫學教育其實都是以希臘文進行。6  事實上,現今大多數解剖術語都是拉丁化的希臘文。
本書同時標註英文和拉丁文術語,以及大部分單詞的詞源,這麼做的目的是去除拉丁文——解剖術語——其賣弄學問的神秘感,並幫助學生用古人的方式看待人體:既是宇宙的一部分,也是宇宙的反映;不帶有宗教上的涵義,一個神藏身的處所。
我常想:如果古希臘人有了電腦掃描會怎麼樣?他們是否會像看待夜空那樣看待自己,會像星座一樣嗎?也許事情會變成這樣(見下圖):
心臟,是觀點的問題,就像星座一樣。只是武斷地分隔浩瀚宇宙的一部分,並稱之為「冠狀動脈」,如同命名另一個「大熊星座」一般。分隔的範圍,以及在其之內事物的名稱往往是一個語言學的問題,在特定的時間當下碰巧流行的範例。希臘人可能看到的是半人半羊的神,而放射科醫師看到的則可能是大血管的根部,兩者的反覆善變都是一樣合理。
今日,解剖視為一門科學,在多年之前,它是科學與宗教和平融合交會而發展成全然新的事物。解剖有沒有比剝開人的皮膚做得更動人、恰當的地方呢?從科學的角度來看,人類是由無限數量的有限之物組成的;從宗教的角度,則僅存在無限。肉體,是這些觀點交會的所在,人是一切,也是虛無。知者是已知的,而已知的也是知者,正親吻著自己溫暖鮮活的雙手,同時也斬斷它們。
                                                                        DJJ